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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八章 誰的心亂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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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文瑞聽到那個可怕的傳言,就迫不及待的騎馬離開客棧連句話都沒跟陸慶說。陸慶趕緊的返回屋子拿倆人的包袱,速度也不算慢,但是等他騎馬出了客棧,街的兩頭哪裏還能看見自己主子的影子呢。

盡管陸慶猜測主子是往那葫蘆谷去了,但是他還是不放心的跟路邊一個擺攤子的人詢問了一下,然後才無奈的往前面追去。離開都離開了,那娘娘腔是死是活還有什麽關系呢?

已經是離開葫蘆谷幾天的行程了,現在往回返,晏文瑞卻是急得連客棧都不再住。陸慶追上晏文瑞以後,卻更加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。

敢說麽?看主子的表情就那麽的嚇人。陸慶有種感覺,半路上休息絕對不是因為主子累了,或者主子在照顧自己,而是擔心那馬累壞,沒了腳力去葫蘆谷。

好不容易,返回到葫蘆谷,在谷口的時候,晏文瑞跳下馬,慢慢的往前走。谷裏除了鳥鳴叫,沒有別的聲音,靜的可怕。

谷口已經沒有什麽屍體,但是有些地方還是有很多的蒼蠅在圍著亂飛。仔細看,那已經變成了褐色幹枯的血跡還能看清楚,沒有因為雨水的沖刷而不見。

走時很好的谷口路面,現在多了幾個大坑,站在邊上,還能看見裏面削尖的木樁,不是傻子的都知道這是陷阱。很顯然,挖陷阱的人沒白挖。

晏文瑞繞過那些坑,看著裏面遠處的竹樓,猶豫了一下,飛奔而去,直接的上了當日和那人兒住的那棟。

他忐忑的上了樓,鼓起勇氣邁步進去,裏面雖然被人翻的很亂,卻沒有他不想看見的。那人兒住的房間裏,也沒看見她的任何東西。

晏文瑞稍稍的松了一口氣?下樓才往掌櫃住的石頭屋子裏走,裏面同樣被翻的亂七八糟的。他又每棟樓裏都查看了一遍。

猛的想起,那些人說的山洞。於是飛奔著,就往瀑布那邊跑。現在那裏?已經露出一條很明顯的路,因為有人砍劈出來的,砍到灌木處的刀口很新鮮,看著多出來的這條路,很明顯最近幾天有很多人由此進出過。

很快的,嚴文瑞和陸慶就輕而易舉的找到了上次來,不知道的洞口。陸慶趕緊臨時做了一個火把點上?趕進洞去,晏文瑞這才熄滅了手裏的火折子。

洞裏通道,有血跡,還有被人丟棄的火把柄。他們看見了洞裏的水潭,還有裏面被砍散架的床,還有一地被踐踏過的衣物。

晏文瑞站到洞口,往下看懸崖深不見底。

“這裏就是掌櫃的倆人跳下去的地方吧?那就是死定了。這樣也好,以後再也不用東躲**的了。”陸慶也上前看?自言自語的說著。

晏文瑞面無表情的往洞口四周看,他很想找個能下去的位置,以便確定一下?跳下去的人只是掌櫃夫婦倆。

可是,似乎不行,無路可下,假如有可能的話,那掌櫃的仇家們也不會輕易放棄,而不下去證實一下的吧?

晏文瑞又在洞裏站了一會兒,才出了山洞。

“那孫公子他們倆肯定是事發前就離開了此處,不會有事的。”盡管陸慶在心裏巴不得那娘娘腔死在此處,但是他哪敢那樣說呢。

晏文瑞心裏亂亂的,根本就平靜不下來;“走?去查清楚,這事是誰做的。”

“啊?是。”陸慶以為主子來了,看完了應該回轅國才對啊,可是竟然會是這樣,還要查下去?

離開葫蘆谷的時候,翻身上馬的晏文瑞?再沒有讓馬飛奔,而是很慢很慢的往前行著。

此時的晏文瑞,是真的很懊悔,就算那人兒沒在谷裏出事,他也是開心不起來的。

她跟著一個不懂武功的巍子,還在外面晃蕩,天知道以後會遇到什麽呢?

要不,找幾個人來暗中保護她好了。但是又能找誰呢?淩國沒有自己信得過的人,就是淩國宮裏的那顆棋子,也不是自己的心腹啊。

不保護她,晏文瑞不放心,找人保護他同樣不放心。因為,晏文瑞現在能相信的人,真心沒有幾個,尤其是被那個女人背叛了以後,晏文瑞就覺得自己變得很多疑,看著身邊的每個人都不是可靠的。

晏文瑞在心裏不止一次的對自己說過,不要再相信他人,卻不知不覺的被那詐死逃親走的人兒吸引。她雖然不夠端莊賢淑,但是感覺她很真很真!

出了葫蘆谷以後,晏文瑞和陸慶去查人,想親自問問葫蘆谷那晚發生的詳細情節。這樣,晏文瑞也不知道,自己跟擔心著的那個人兒行走的方向,剛好相反。

晏文瑞他們往南,小貝他們開始往北走。

“巍子,這裏風景不錯,咱就在此處安營紮寨,玩兩天再走。”小貝站在一個很大的湖泊岸邊,伸著懶腰對身後的人說。

“公子可是想釣魚?”孫福幫小貝拎了一把躺椅過來,放在湖邊的一棵大樹下問。

“對啊,你們等著,我釣了大魚咱中午加菜。”小貝心情很好的說著卻沒有直接坐到躺椅上,而是走到馬車邊,接下那匹黑馬的韁繩,牽著往樹下走去。

黑馬呢,原本是放生來著。但是,誰能想到,小貝他們的馬車離開很遠後,發覺它竟然跟在後面,是很辛苦的跟著。

當時那情境,小貝想起來就心酸。一匹病得瘦骨嶙峋的馬,辛苦的在後面跟著,感覺隨時都能倒下不起。

小貝不忍心了,既然它要跟就跟著吧,於是小貝叫巍子繼續讓馬車行駛的慢些,省得黑馬跟的吃力。

路上休息的時候,小貝四處找些草藥,都是痔瘡治傷的,搗碎後。拎水清洗馬身上瘡口處,然後把草藥糊上,還叫瑜娘剪了一個床單,用來包紮捆住馬身上敷上的草藥不要掉了。

小貝在現代跟鄉下的師傅是學點醫治骨傷的醫術,但是她不是獸醫啊,哪裏知道黑馬究竟得了什麽病呢。

在路過的集鎮上?只要有獸醫都請來給黑馬診治一下。每天都會給黑馬燉些藥汁叫它引用。藥汁煎好,巍子去餵馬引用,馬低頭嗅嗅就再也不肯低頭了。

但是,小貝走過去?一只手端著裝有藥汁的小盆子,一只手撫摸著馬的額頭,很溫柔的對它說;“踏雪乖哦,吃了藥病就會好滴,不然我可不要你了。”

踏雪是小貝給黑馬起的名字,因為它一身的黑,但是四個蹄子卻是白的。

瑜娘和孫福他們見小貝跟馬打商量?都覺得好笑,走到一旁看。誰能想到,黑馬竟然聽懂似的,低頭嘶嘶的把盆裏的藥汁喝個精光。

把圍觀的三個人,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。

巍子不服氣,再次餵藥時,他又去餵,踏雪不飲用。於是巍子也學小貝的語氣?很溫柔的商量,踏雪就是不買他的帳。

換了小貝,踏雪立刻就乖乖的喝藥。

孫福和瑜娘覺得有趣?也去試,結果都是一樣的,踏雪就是不妥協。把個小貝得意的,搖頭晃腦的。餵完踏雪喝藥,還獎勵它吃水果。

獸醫告訴小貝,這馬呢今年兩歲了,確實是匹好馬。小貝才不在乎它是不是好馬呢,就是覺得這馬通人性,跟自己親昵。

“踏雪,先給你洗個澡好不好?”小貝邊說?邊解開踏雪身上的布帶。這幾日,它精神好了很多,食量大了起來,小貝也松了一口氣。

小貝把踏雪牽到大湖旁邊的小湖邊,脫掉鞋襪,卷起褲腿就拉著踏雪進了湖裏。然後用孫福在鎮上買的毛刷沾著清澈的湖水給踏雪刷洗。

“小貝?帶上鬥笠,日頭有點毒。”瑜娘拿著一頂大大的鬥笠到湖邊遞給了小貝。

“謝謝。”小貝笑著帶上。瑜娘就趕緊轉身,巍子已經在陰涼處,用石頭搭砌好簡易的竈臺,孫福也把鐵鍋拿出來架在上面。

湖邊就呈現出這樣一幅畫面,湖裏一人兒邊給馬刷洗,一邊小聲的跟馬兒說悄悄話。不遠處的岸上呢,倆男的和一婦人忙活著,撿柴生火的,取水的忙卻井然有序,還有幾匹馬悠閑的吃著草。

“去曬曬太陽,自己找草吃去,我呢得去釣魚了。”給踏雪洗刷好後,小貝拍拍它的身子說。

踏雪原地踏步幾下,就上了岸,小貝則往大湖邊走去。那裏,釣魚竿已經準備好,是孫福在路上給做好的。蚯蚓也給挖好,放在一個小竹筒裏。

小貝沒再穿鞋襪,就光著腳坐到椅子上,自己把魚餌掛到魚鉤上,學著自己看來的樣子甩了出去。

魚呢,小貝還是真的沒有親自釣過,就只是在一旁看過。她覺得釣魚就是磨練性子的一個活動,要很淡定才行。

巍子,孫福夫婦忙活好手上的活,誰都沒有到小貝那邊去。就只是在樹蔭下看著湖邊,那個小公子像模像樣釣魚的畫面。

釣魚的人說過,要釣大魚中午加菜的,另外三個耐心的等著,反正也還沒到中午麽。瑜娘後來還回到車廂裏拿出繡花繃子,開始繡花,那是她打算給小貝繡的斜面,是粉紅色的。

四個人,此時的心情都是一樣的,那就是很滿足。說不一樣的地方,那就是,孫福夫婦和巍子對那釣魚的小公子還有一種心情,就是感激!

巍子雖然遠離家鄉,離開爹娘,卻不傷心。原先倒是在他們身邊的,但是家中的困境他卻是幹著急沒辦法的,不是遇到孫公子的話,現在會怎樣?

瑜娘夫婦倆更是一樣的,現在的日子就是他們一直奢望著,向往的日子啊。雖說,表面上,小貝喊孫福管家,卻沒把他們當成下人對待。

正當這邊的三個人,都讚賞著著小公子有模有樣的釣魚時,忽然,那釣魚的人猛地站了起來,從後面也能看出她很氣憤的樣子。

“出什麽事了?”三個人異口同聲的說著,站了起來,孫福連雙刀都拔了出來,一起往湖邊跑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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